加菲众说: “不要在instagram上关注一个叫NoodleWong的人。”
“NoodleWong”是加菲众的ID。有人关注了,说:原来他真的只发面条!
近来,“NoodleWong”发面条图明显变少了。2013年夏天,加菲众去了香港,担任香港凤凰URadio音乐统筹,2014年10月辞职,创办了动静科技,开始了作为科技创业者的生活,时间几乎被工作填满。
“可能是因为我特别喜欢面,所以想不到有什么好面是别人想不到的。”
加菲众做过一个面条排序:西安、新疆所有的宽面>手擀干拌面>兰州牛肉面>山西刀削面>朝鲜冷面>意面>日本拉面>四川凉面>豌杂面小面>热干面>除沙茶面以外的碱水面>乌冬及荞麦面>香港碱水面。
“榜单排名会有变化,视制作的方便程度和时令不同……总之,看心情。”加菲众的榜单,来自一点游戏精神,以及他做DJ时总结榜单的习惯、冷笑话本领,最重要的,是他吃过很多面的底气。
一个“加菲众风格”的吃面故事是这样的:“一个受虐狂走进小店,对笑容可鞠的老板说,来碗豆花面,微辣。老板心想,呵呵,微辣,哪里有什么微辣。然后往里放了六种辣,又体贴地端上了一碗豆浆。十分钟后,受虐狂汗流浃背,眼花耳鸣,视野出现了很多图案,像一条烈日下的狗一样,迈着舞步,摸着打滑的手机,仓惶燃烧着向世人讲述着他的受虐经历。”那是2012年夏天,他自中国国际广播电台辞职,入职果壳网担任首席知识体验官之前,给自己放了一个小假,旅行顺便吃吃当地的面,吃到贵州的豆花面时,落了一点苦头。
“可能是因为我特别喜欢面,所以想不到有什么好面是别人想不到的。”加菲众将此归结为“认知差异”。
在加菲众看来,陕西几乎每个地方都会有当地特色的面,但离开了陕西,你可能只听说过biangbiang面或油泼面。“其实,在陕西当地,浆水面同样受欢迎,但浆水制作特别复杂,要谨慎地发酵,而且要加入特别的植物(苦苦菜),所以离开陕西就很难有正宗的浆水面。有的地方会用芹菜代替,但风味就会有很大差别——综合之下,这些因素就限制了浆水面的传播。
对加菲众来说,面条不只意味着平实生活和果腹真理,还承载了一些特殊意象:“目标完成,或者,完成得很好!”
与“浆水面”类似的,还有“鸡西冷面”。“和延吉冷面不同,鸡西冷面最特别的一点就是在面汤里加了小苏打,也不怎么放糖,酸咸口味,还有气泡,吃起来特别消暑。和沈阳的西塔大冷面一样,都是东北冷面的分支。但离开东北,几乎没有人知道,可能因为制作工艺本身和一些佐料只能在本地才有,也并不是适合所有人口味。”
黑龙江鸡西是加菲众的第一故乡,九岁之前,他居住于此。伴随儿时记忆的,除了鸡西冷面,还有母亲的手擀面。
“小时候,如果成绩出色,或者她觉得我表现好了,就会给我做面条吃。”手擀面需要耐心,和面、擀饼、叠层、刀切,加上同样需要花心思的卤,另外,从事艺术教育的母亲会额外做些尝试,比如点缀两颗西红柿,让颜色更好看。
所以,对加菲众来说,面条不只意味着平实生活和果腹真理,还承载了一些特殊意象:如果说饺子意味着重大的节日,那么,面条就意味着日常的奖励和阶段性的成就感,“目标完成,或者,完成得很好”!
“一个个目标完成”——更贴近当下加菲众的日常。他不止一次感慨,当文艺青年比创业容易多了。从前,他在“浇头与面”的关系里挥霍趣味:“面,就如同简单的动词,浇头是参差时态,酱汁则赋予变格,辅佐以简单的修饰,表达着百种可能、千种意韵和万种篇章。”
现在,他为之花费更多精力的,是面对硬件创业过程中的变数、偶尔困惑于创业圈“夸大数字”之类的潜规则,以及,想办法在一群聪明人做的互联网产品中脱颖而出。有时,一些和面条有关的细节会提醒着当下和从前的不同。有一天,他在朋友圈里乐滋滋分享深圳住处附近新开的一家兰州牛肉面馆,北京的朋友说,我们这里一条街上就有好几家。
“离开北京已久,朋友都比较远,有时感觉比较孤独”,加菲众本是外向性格,热爱分享,但鉴于国内知识产权的现状,一些生产制造上的创意需要格外保密——你知道,有时候,在一些有意义的时间节点上,当你特别想分享些什么但又不能说的时候,通常会采取一种指代的方式说出来。
对当下的加菲众来说,这些节点大多和产品有关,当某种值得庆贺一下的时刻到来,加菲众就说:“明天必须吃一碗牛肉凉面了!”
嘘,一个暗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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