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一部分人在讨论婚前同居的时候,疫情期间,有一部分人却遇到了尴尬的难题:刚刚分手准备搬家,随之就因为疫情开始居家隔离。
如果是和平分手也许还好,最尴尬的是遇上了吵架、出轨,还必须待在一个空间里面面相觑,光想到画面就令人窒息。空气中氤氲着一团压抑的阴云,于是不得不画好三八界限,默契规定彼此上厕所、洗漱的时间,避免眼神接触。
空气都凝固了。/电影《婚姻故事》
不过,事情不尽然,也有人在分手后,主动保持同居状态。
吱吱的男朋友是她的初恋,在春节回乡的同学会上,闲聊几句得知彼此都在深圳工作,便时不时聊起天来。是男生先抛出橄榄枝,对她殷勤,时不时约吃饭。刚到深圳工作,稚嫩的心难以抵挡孤独,吱吱和男生顺其自然谈起了恋爱。
不久后,因为男生租房合同到期,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房子,干脆搬进了吱吱租的房子里,柴米油盐,过起了小日子。一晃半年过去,俩人找到了条件更好的房子,一室一厅,于是一拍即合,实现了从城中村向小区的租房跃迁。
一天加班,我们听见吱吱接电话,她怒不可遏地把对方骂了一顿。男友忘记带钥匙,那天晚上,吱吱正在想方案焦头烂额,接完电话还是赶了回家。
忍无可忍,回家便大吵了一架。吱吱想起男友抠如铁公鸡,连礼物也不舍得买,自从第一年5月20日发了520元的红包,节日就再也没有任何表示,再想起男友平常种种陋习,吱吱怒不可遏。男方也置气,嫌吱吱管东管西,爱挑毛病。
人的距离拉近,矛盾也如被无限放大的毛孔。/电影《婚姻故事》
把所有不满倾泻而出,两人撂下狠话——分手吧。
气归气,吱吱回头甩上门便倒头睡着了。
隔天早上起来,只见男友把沙发床铺开,睡得正酣。吱吱没有赶,男友也没走。
在那以后,男友从吱吱的床上彻底离开,守住了这张沙发床。气过后,两人没了气。到了交下个月房租的时候,男友准时转了分摊的房租,吱吱也点开红包收下了。
就像当初谈恋爱那样自然,现在分手也心照不宣,吱吱心想:分担房租也不错。现在的房子,是自己当初好不容易找到的,虽然不算宽敞,却是正规的一房一厅,厨房卫生间干净舒服、采光也好。
如果自己租,明显入不敷出;如果搬走,一个人就只能回城中村,搞不好又要住进窗户对着墙壁的潮湿房子,或者只能选择和其他陌生人合租。
租房,打工人一大难题。/电影《后来的我们》
男友虽然不是个合适的男友人选,但至少知根知底,当室友也不算差。
这么一来虽然有点尴尬,但吱吱想,谈恋爱的时候除了刚开始两三个月比较新鲜,后来也跟室友没什么区别了。
再一想,当时男友之所以搬来同居,多半也是尝到了分摊房租的好处了吧。这么想,也不觉得悲哀,毕竟自己心里也有算盘。
各有各的算盘。/英剧《伦敦生活》
在短篇小说《海边的房间》里,黄丽群曾经尖酸地写过一对情侣:
“两人又是很靠得住的,至今连互相背叛的想象空间都没有……或许是这时间点,破局的成本还比较高。女孩知道只要不分开,借给男孩开店的那笔钱就有希望要回来,男孩则在性交的时候想象着,女孩那个已经得了第二次红点奖的前男友,因此目前,跟这个女孩睡,还是他与所谓胜利组连结最深的时刻吧。”
盘整筹码,利益最大化,这便是大城市打工人的人生智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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